学佛随想录兼及藏密喇嘛教

(一位居士20250331)

 

〔续《闲聊藏密之八》(https://www.uncn.top/9846.html)〕

 

(一)

有的时候偶尔跟人谈学佛之事,经常有人回应说:“可能你很有佛缘。”此人往往在委婉拒绝你的建议,言下之意是:他自己可能因为没佛缘,所以暂时还没想过要学佛。我是一个脑子反应相对比较迟钝的人,对此一般都不知道怎么回答,稍觉尴尬,只能说:“或许吧!”对一些自己确有体会、印象极为深刻的事情,我才敢壮胆说。我想,毕竟自己今生自小开始造恶业,而且长大成人后依然持续造很重的恶业。如果说我自己确有佛缘,内心里似乎难免有点亵渎佛菩萨的负罪感;说自己没佛缘吧,似乎也不对,好歹自己自小就时不时对佛教相关信息极为上心,哪怕当年没接触过佛经,一听到“经”这个字,就再也没忘记过。在我自己,如今只能从自己的起心动念上判定这一刻是不是有佛缘,至于过去世到底经历了什么与佛教相关的事情,我确实无能为力多说什么。究竟有没有佛缘,或者佛缘深不深,那是佛菩萨才知道的事情,或者说依据佛经才能判定的。

我是一个聪明与迟钝交织的矛盾物。因为种种原因,比一般人迟了两年才上学,才刚识字一年多,就能阅读小说如繁体字的《林海雪原》,在小学期间被村里人看作是神童一样的存在。那时会读书,或许不是因为特别聪明,而是因为专注。自小时起,一些家庭或亲戚的长辈老是发生横死的事情。例如我爷爷在一个寒冷冬天的凌晨外出上厕所,路过田边一头栽到水田里,窒息而死或是被冻死,直到天大亮之后才被人发现。又例如我一个姑姑年纪并不大,好端端的一个人突发疾病而亡。诸如此类横祸,让我迷惘。或许书本里能找到关于人生的答案,我是这么想的,所以读书一直相对比较专注,成绩因此也特别的拔尖。很可惜,一直没找到答案,而这期间涉及家庭成员或亲戚的一些不幸依旧不停地发生,扰得我心神不宁,以至于到初中以后,我对书本再也没有那么的感兴趣,我身上那种人们印象中的神童特质似乎就此消失了,学习成绩不再冒尖。数十年之后,在遭遇藏密喇嘛期间,藏密喇嘛对信徒们说:“因为你们福报特别的大,所以现在能遇到真正的金刚乘上师(我)。”那时,在场的我对藏密喇嘛的这种“捧杀”还保有一点免疫力,当时我私底下想,如果我真的福德足够深厚的话,我的那些亡故的亲人们至少可以间接获益,不至于下场如此悲惨。

我自小比较木讷,那时乡下一户人家的兄弟仨人经常在村里的河道撒几筐熟石灰把河里的小鱼弄晕,能轻易捡到鱼。每当这个时候,我的一个哥哥老喜欢叫我跟着他一起去捡鱼,我很不情愿,因为每次我都捡不到一条鱼,因此常常被呵斥。事实上,我更喜欢看着鱼儿在水沟里游来游去的样子,很少想着去抓它们。而每次我这样跟着去捞鱼,我的脑子里则会像那些被石灰水浸泡过的小鱼一样,完全是晕乎乎的,自始至终我眼睛里根本看不到任何一条鱼。很多年里,我不明白这到底算好事还是坏事。直到一二十年之后,那户人家的兄弟仨人,一个被机器轧断手,一个骑摩托车撞树上死,一个害阑尾炎而死,我才隐约感觉杀业太重真的有严重恶果。回想十多年前遭遇藏密喇嘛的感受,我猛然想起,那修藏密法期间的感受,非常类似被石灰水浸泡的小鱼那样晕晕乎乎。所以有一次一位“道友”问我这次“开示”是不是“非常殊胜”,我都完全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回答“是”,肯定是违心;回答“不是”,肯定不合群,显得自己不够聪明——很尴尬。

我不够聪明,只能安心做一个老实人,至少内心里是对自己老实了一点。这种老实为人有个好处,不太容易一直陷入“自欺、欺人、被人欺”的怪圈里。藏密喇嘛教打造的体系实质上是一个“自欺、欺人、被人欺”的怪圈。例如它的《金刚乘十四根本戒》提到:“轻蔑蕴即五佛体,说为根本第八堕。”喇嘛们相应的解释是:“自身五蕴是五方佛与五智的来源:色蕴净化后是大日如来,成就法界体性智;受蕴净化后是宝生如来,成就平等性智;想蕴净化后是阿弥陀佛,成就妙观察智;行蕴净化后是不空成就佛,成就成所作智;识蕴净化后是不动佛,成就大圆镜智。而脉净化后是化身佛,气净化后是报身佛,明点净化后是法身佛。”请教藏密喇嘛们,一个凡夫怎么能通过观想实现净化?美食是美食,屎尿是屎尿,迄今为止,我还没看到哪个藏密喇嘛能亲身示范一下,通过他们的高超“密法”手段净化之后,他自己当众把屎尿当美食来津津有味享用的。这不是典型的自欺欺人吗?我崇敬的印光法师说过:“夫未证妙觉,谁离取舍?三祇炼行,百劫修因,上求下化,断惑证真,何一非取舍之事乎!”人不自欺,就会老实,所以我千回百转最终还是回到了学佛的正道上。

 

(二)

我小的时候,我们乡下主要靠山上砍柴用于烧水做饭,所以山上的植被不像如今这个年代那么茂密,猛兽几乎没有,小孩子们可以随意去山上玩耍,大人也不怎么管。山上有很多各种野果子,例如山稔子、拐枣、野桑葚等,因为那时人工种植水果很少很少,所以小孩很喜欢到山上采摘野果子“打牙祭”,至今想起来仍然让人回味无穷。采摘野果子这种情况下最容易遇到危险,因为往往有野果子的地方就有蛇出没。我自己就有一次非常凶险的遭遇。一次,我找到一株特别大的灌木,茂密的树枝上缀满了紫黑色的山稔子,十分诱人,我欣喜若狂跑前去正准备下手摘,猛然间听见“嘶嘶”的声音,妈呀!只见灌木丛中间有一条盘成一团的大蛇正仰头对着我,吓得我落荒而逃。跑开好远了,心里还是怦怦地惊慌。

人间有各种“美味”之物,而基于淫欲的男欢女爱,可能是很多成年人心目中的“至味”,有些人至老、至死也念念不忘。戒邪淫乃至断淫欲,对于学佛人,就我自己而言,是一个极大的挑战。自学佛以来千方百计想干成这件事,往往会出现“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的恶劣状况。因为这玩意儿就像一条一直跟你“躲猫猫”的毒蛇,冷不丁就从哪里冒出来干扰一下,弄得自己非常沮丧,有严重的挫败感,有的时候失望到怀疑自己根本就不是学佛的料,想彻底放弃算了。事实上也是,我的一个体验,无论如何放生、行善积福报,也抵不过邪淫一次漏得多,可想而知那种挫败感有多强。我当年听说某藏密喇嘛是“大成就者”而去接触他,某种程度是因为想寻求他在戒邪淫等佛教持戒方面有什么高招,结果当然是“问道于盲”,从一个小火坑掉入了一个更大、更深的火坑。期间邪淫之业如火上浇油,自己才刚刚进入中年,竟然有一段时间每次稍微多站一会儿都有腰身下坠的痛苦感觉。

找藏密喇嘛,我这其实是舍近求远了。在我所能轻易接触到的佛经和善知识的开示里,其实蕴含有非常善妙的方法。自从远离藏密喇嘛教以后,我仔细思量了以前阅读过的佛经和一些善知识的开示,逐渐发现问题出在哪了。淫欲这玩意儿根本用不着以对抗心态去干它,牢记《地藏菩萨本愿经》所说“举心动念,无非是业,无不是罪”,结合信愿念佛,心心念念汇聚于恭敬念诵佛菩萨圣号,久久为功,发现这玩意儿自然而然地就对自己失去控制力,消散于无形。至此,真正体会到了《妙法莲华经·观世音菩萨普门品》所说:“若有众生,多于淫欲,常念恭敬观世音菩萨,便得离欲。”“蚖蛇及蝮蝎,气毒烟火燃,念彼观音力,寻声自回去。”在戒邪淫、断淫欲方面有进展,发现自己明显地健康多了,终于朝着“身安道隆”迈进了一小步,学佛的信心一下子增强了不少。

再反思,其实找藏密喇嘛求教如何持佛戒,远不止是“问道于盲”,跟自寻死路差不多。仍旧以邪淫(淫欲)为例,藏密喇嘛教的核心教义之一,是在“性”字上做文章。其邪恶正如《楞严经》所揭示的那样:“其人信受,亡失先心,身命归依,得未曾有。是等愚迷,惑为菩萨,推究其心,破佛律仪,潜行贪欲。口中好言‘眼、耳、鼻、舌皆为净土,男女二根即是菩提涅槃真处’,彼无知者信是秽言。此名蛊毒魇胜恶鬼,年老成魔,恼乱是人。厌足心生,去彼人体,弟子与师俱陷王难。汝当先觉,不入轮回;迷惑不知,堕无间狱。”藏密喇嘛教的“性”文化很隐蔽,从关于“五蕴”的邪说开始,到所谓的“坛城”,再到所谓的中阴“解脱”,形成了一个完整的“性”堕落链条。例证如下:

“轻蔑蕴即五佛体,说为根本第八堕。”(《金刚乘十四根本堕颂》)

“所以你借助这个身体来修幻化、修本尊,这样的修行,你的身体就具有功德性。最后过渡到你的身体一直是佛的坛城,从来都是,没有不是佛的坛城的时候。从生到灭,只有现象的转换,一直都是诸佛的坛城,它是不生不灭、任运的。”(某喇嘛)

“我们的身体是诸佛的坛城,我们的身体就是圣地。”(某喇嘛)

“尤其是密宗里讲,我们的心是一尊佛,是最究竟、最圆满的佛;我们的身体是一座坛城,是最究竟、最圆满的坛城。吃穿、装饰都可以供养坛城,庄严坛城。”(某喇嘛)

“我们从父亲遗传而来的白菩提,在支撑它的气消失之后,就沿着中脉下降到心轮。外在征象是经验到‘一片白茫茫’,像‘被月光所遍照的清净天空’一般。内在征象是我们的觉察力变得非常清晰,由三十三种嗔所产生的一切意念全都停止运作。这个阶段称为‘显现’。接着,我们从母亲遗传而来的红菩提,在支撑它的气消失之后,就沿着中脉上升。外在征象是经验到‘一片赤红’,像在清净的天空中太阳照耀一般。内在征象是快乐的强烈经验,因为由四十种贪所产生的一切意念全都停止运作。这个阶段称为‘增长’。”(《西藏生死书》)

仔细阅读前面引述的《楞严经》经文,结合上述资料,我们可以很清晰地看到,藏密喇嘛教是如何把“淫欲”这条“毒蛇”以所谓“密法”的方式进行隐藏的。这无疑是杀人于无形,甚至于引人堕入地狱。

 

(三)

说到为什么学佛,其实我当初并没有多少希冀自己解脱、也愿有缘解脱之类的发心,不怕学佛的同道们笑话,那时我充其量只是把自己“死马当活马医”的那种非常低层次的状态。至于“求证生命的真实相、真为生死来接触佛法”,那就更谈不上了。

我从小就有一种难以启齿的苦闷。小的时候,我一直被父母双亲视为子女中比较自觉、听话的孩子。一般的,在子女心目中父亲扮演了“天”的角色,而我是兄弟姐妹之中比较小的,所以年龄稍长,父亲已经显出了一些老态,跟父亲在一起的时候,特别是去田里干农活的时候,我经常能观察到父亲那种潜藏着的无奈和正在老去的情形,父亲在子女心目中“天”的人设崩了,所以我对父亲、母亲从没敢有过高贪求。上初中的时候,周一到周五是寄宿住校,农村孩子基本是自带腌菜之类的菜下饭,很少在学校食堂打菜。上初中第一天,父亲给了我五毛钱让我偶尔去食堂打一些菜吃,一个星期过去了,我一分钱没舍得花,又带回来了。那年头农村人多挣几毛钱都难,不是自己不想吃新鲜菜,实在是于心不忍。所以我的那种“听话”“自觉”里面其实蕴含有深深的人生悲凉感喟,又不好启齿对别人说自己内心里这种真实感受。

大学毕业之后,有几年还算顺利,在单位被领导直接点名当了个头目,亲戚朋友都非常看好我的未来,而冥冥之中似乎注定我这辈子不能过安生日子。小的时候家庭及很多亲戚就灾难多,成年后事业刚有点起色,父亲却突然因病去世,母亲经常以泪洗面,我只好把母亲接到城里一起住。她除了帮我带小孩时有一点说笑、得到一点天伦之乐之外,其他大部分时候还是比较愁苦的,例如经常念叨那些横死的亲属,唉声叹气,目光呆滞。虽然在单位上我似乎混得风生水起,但家里的情况却搞得一团糟。例如母亲这种情况,我就感觉特别的无奈,只能像出现故障的留声机一样反复开导母亲说:“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这么久,没必要总惦记着了。”但一点作用没有,母亲依然愁苦,甚至有的时候在深夜,睡在隔壁房间的我能听到母亲发出一种长长的叹气声,犹如一个人在黑暗旷野之中听到莫名传来的声音,让我感觉毛骨悚然。

为什么一个人的一生总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这么悲催?我不明白为什么读了十几年的书,还是面对人生的种种问题理不清,那时心里真是一团乱麻。想来想去,突然想起了十多年前那位挨家挨户给人看相的老太太提到的“庵”(小寺庙)和“经”,“死马当活马医吧”,于是,我到附近的寺庙去转悠。恰好有人在临近寺庙的街边结缘送经书,我要了一本《金刚般若波罗蜜经》和一本《地藏菩萨本愿经》,开始一遍遍地读。经文啥意思不懂,反正不管“三七二十一”地读诵,非常发奋,两本经书一天全文念诵三四遍。真的是如民间里人们常说的“佛菩萨显灵了”!很奇怪,非常奏效,持续一段时间之后,母亲再也没有在深夜里发那种长长、恐怖的叹气声了,平常时间也不再像以前那样经常提横死的那些已故亲人了。那时我开始逐渐警觉,揣摩母亲以前那种状态,或许是她有某种程度能跟遭受剧苦的某一道众生“感通”的能力,所以经常会为已故亲人掉泪,我念诵经书让他们得以解脱,他们不再纠缠母亲,让母亲得以恢复正常人的生活。这一发现真的让我喜出望外。这就是我的学佛之路的真正的开端情形。

我说这一段学佛之初往事的意图,一是鼓励有缘之人尽量接触、亲近佛教,不管你信不信,或许有一天能极大地帮到自己和亲人,另外则是驳斥藏密喇嘛教对佛教的恶意抨击。藏密喇嘛教一贯喜欢标榜“五浊黑暗越深之时,莲师加持之月越明”,还有所谓的藏密喇嘛的“法”有“黄金一样纯净无染的传承”“伏藏法具有无比的加持力”等。如某堪布说:“伏藏法特别相应于这个时代,如今的人们也喜欢新鲜事物,莲师留下这些相应于新时代的伏藏法,具有无比加持力,对当今社会尤其重要。”他们的言下之意,是佛经“过时了”或“有点过时了”,不如藏密喇嘛教的“法”有加持力。而我前述这段往事表明,我一个并不怎么有信心之人当年通过反复读诵佛经也能“感通”佛菩萨,正如《金刚般若波罗蜜经》所说:“若是经典所在之处,即为有佛。”又,“若有人能受持读诵,广为人说,如来悉知是人、悉见是人,皆得成就不可量、不可称、无有边、不可思议功德。”明显的,藏密喇嘛们那些说法纯粹是一派胡言。而我自己在后来实际接触藏密法的体验,则完全没有佛经这般的正面效应,而适得其反,只能是“雪上加霜”,让人生的苦难加剧、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