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学诚体系依师法

论学诚体系依师法(20241125)

居士甲】我一直有个问题没问您,从2018年就想问了,但是那时天天在“梦中幻影终有时”的微博跟一群“学诚粉”吵架,吵得天昏地暗,把这茬给忘了。就是《楞严经》里有讲,“末法时期,但凡自称佛菩萨再来者、自称有大神通者,皆为邪魔”,好像是这样吧?既然如此,那为什么北京龙泉寺有人宣称学诚是古佛再来时,僧团没有人提出质疑呢?而且那一阵子僧团的回向都是“生生世世跟随师父,来世童贞出家”等等,结果,我们“学佛小组”有三个学员本来是回向往生西方极乐净土,最后都犹豫是否要改成回向“生生世世跟随师父,来世童贞出家”。我当时就很奇怪,问他们:“释迦牟尼佛讲了那么多法,我从没听说哪部经里有说过这样一种修行法门呀!如果真的有,那不是更应该发愿生生世世跟着佛陀本人走,来世功德成就更大吗?可是往生西方净土,是释迦牟尼佛亲口所讲的佛经里白纸黑字写着的。而且,往生净土直接成就,干嘛还要再来人世一遭呢?这不是多此一举吗?”这是个很简单的道理,不是什么深奥难懂的高深大法,为什么当时龙泉寺的僧众就没有一点异议呢?

我是2011年开始接触龙泉寺并进“学佛小组”学习的,去了两次龙泉寺,看到大家对学诚推崇备至,我还奇怪,怎么从没听说过有这么一个法师,忽然一下子就成了大德了?后来我上网查了一下学诚,发现他只讲过一部《百法明门论》,就更奇怪了:所谓大德,出家多年,学修的成就最直接的体现就是大经大论的著讲,而学诚出家那么多年,只讲解了一部《百法明门论》,那他的学修成就在哪儿?

后来,我看到不停有各种平面媒体、电视媒体频繁采访报道他,我就更奇怪了:他做了什么惊天动地利国利民的了不起大事吗?为什么这么多媒体要采访报道他呢?有一次,有个记者问得很犀利:“您是一个出家人,天天这样‘长枪短炮(话筒)’的,算什么呢?”学诚回答得很漂亮:“是弘法!”

可是,弘法,就真的需要媒体不停地去报道一个出家人,从而使得这个出家人名声大噪,从而再去通过这个出家人的名声来推动弘传吗?出家人戒的就是财、色、名、食、睡。对凡夫来说,名是福报;对出家人来说,名应是修证功德的显现。一个法师,法讲得好,可以扬名;戒持得精严,引信众景仰;悲心显著,得万民崇敬。出家人的名,是修证本身相应的果。可一个凡夫,若没有实际被信众认可的功德显现,仅凭媒体宣扬得来的“名”,这个名,名副其实吗?如法如律吗?不怕“德不配位”吗?

弘一法师出家后,因出家之前已盛名在外,从而应酬颇多,最终在一位十五岁少年的“棒喝”下,当众忏悔,从此闭门谢客,苦心修行,并立下四个誓言:一、放下万缘,一心系佛,宁堕地狱,不做寺院住持;二、戒除一切虚文缛节,在简易而普遍的方式下令法音宣流,不开大法,不做法事;三、拒绝一切名利的供养与沽求,度行云流水生涯,粗茶淡饭,一衣一袖,鞠躬尽瘁,誓成佛道;四、为僧界现状,誓志创立风范,令人恭敬三宝,老实念佛,精严戒律,以戒为师。

所以,以媒体报道“树名”,在不停的报道中,形成一波又一波的舆论——“他是大德,一个心怀悲悯、要以佛法造福众生的大德”,再以“高僧大德”的名声来高调弘法,我认为,这根本就是本末倒置,不是正道的做法。

虽然我质疑学诚,但是我还是进了龙泉寺体系的“学佛小组”,参加共修,因为一个人在家学,真的很容易懈怠,我需要团队,而且我也看了《菩提道次第广论》(以下简称《广论》),觉得这部论对法义做了系统归纳梳理、对学习佛法有一个整体的引导。另外,据说每个“学佛小组”的班长和讲师是可以去寺里由法师亲自上课的,我很希求能跟着法师上课。

进龙泉寺体系“学佛小组”后,听组员们激动而崇拜地说:学习《广论》,发展“学佛小组”,这套法师带动骨干、骨干带动组员的学修体系,是学诚创建的,这就是学诚弘法的悲心、愿力的证明。我就更迷惑了,因为在我知道学诚之前,我曾参加过济群法师的《广论》共修小组,济群法师的学修体系也是这套模式啊!当时同组的师兄还说了:“南济群,北学诚”,两位法师都在弘《广论》。如果这套学修体系是学诚创建的,为什么济群也在做同样的事?如果这就是学诚弘法的悲心愿力、丰功伟绩,所以媒体要报道他,那为什么不同样也大肆报道一下济群法师呢?

学诚是在通过媒体抢占“弘法第一人”的“制高点”吗?那,为什么要抢占这个“制高点”呢?是为了拉人头、壮大龙泉寺的声望吗?否则,都是三宝弟子,弘的一样的内容,谁弘不是弘?而且,学诚已经在中佛协担任不低的职务,如果这部论典真的很有益于信众,完全可以组织全国寺院进行研讨学习,看是否能够得到全体佛教界同仁的认同,可以同步在全国寺院进行推动弘传,把这套学修体系复制给各大寺院,为什么非要把龙泉寺捧上去成为超级“独家代理”呢?

我记得我刚进“学佛小组”没多久,就跟我们组的讲师建议过,请他转达寺里:“通州有佑胜教寺,龙泉寺能不能和佑胜教寺加盟一下,我们通州的学员可以在佑胜教寺上课呀!北京其他的庙也可以这样啊!这样大家就不用每周六,开车八十公里,跑那么远去上课了。”讲师怎么回答我的,我不记得了,但是后来为了到龙泉寺上课而不买景区门票,我去龙泉寺皈依,然后,我一皈依就被“弟子”了。龙泉寺有个规矩,只要在龙泉寺皈依,学诚就必然地成了自己的师父。我当时很是无语,我就在你龙泉寺皈了个依,你就成了我师父?你征求我同意了吗?你龙泉寺不讲人权的吗?经过这件事,我再次产生质疑:与其说学诚在弘法,不如说,他在做大龙泉寺。

2014年二月初八,我们讲师班有一场精进共修,结行后,有师兄带我们去听“佛子之家”的课。结果课上放的是学诚的视频,一个学诚动员大家出家的视频,其中有讲到:“现在房价这么贵,一个普通人,打工一生,倾全家之力,也未必能在有生之年还完房贷。这样悲哀的一生,是没有意义的,是轮回的业,是堕落的业,不如早早出家,修行一生,造解脱的业。”这个话,听着是有道理的,但是,出家修行,最根本的一条,是要深刻体会“六道轮回是苦”,从而生起出离心的。即便现实的残酷是摆在眼前的,但是,苦,是要自己有了切肤之痛,才能深刻感受到的,所谓“不经一番寒彻骨,焉得梅花扑鼻香”。如果苦受不深刻,出家以后,就像A法师曾经说过:“出家前,觉得尘世苦,于是发心出家求道,可是出家后,因为生活有保障了,不用为生存劳碌奔波,于是开始放逸懈怠,道心反而退了。”像学诚这样动员大家出家,这不是正途,这完全是诱导。当时我们小组有个男师兄,才二十多岁,孩子生下来还没过哺乳期,他就蠢蠢欲动,打算抛下妻子和不及周岁的儿子要出家。当时小组组员们一片恭喜赞叹,没有一个人问起,他年轻的妻子要如何将这个孩子养大。只有一个师兄,课后非常愤怒地单独找我,问我:“龙泉寺教出来的佛弟子都是冷血的、没有人性的怪物吗?为什么会觉得一个父亲,不尽抚养责任,抛下还在哺乳期的婴儿,选择出家是值得赞叹的?这是在教人学佛吗?!”

我很少在家里讲龙泉寺,但只从我平时一些简单的表述中,我家老公2015年就断言:“学诚这个人有野心,他想当中国佛教界的皇帝!”当时还被我好一顿臭骂,警告他不许这样诽谤出家人。而在2015年年底,我的猜测彻底得到了证实。2015年年底,我们通州区的关怀员跟我们传达龙泉寺的弘法目标:“目前龙泉寺‘学佛小组’全国在册人员1万,师父说了,2016年,我们要达到10万。”到2018年时,大概这个目标迟迟不能完成,寺里更是给讲师明确提要求:每个“学佛小组”组员必须要达到最低多少人,而且要保持一定的增长率。如果人数不达标,好像是讲师就不允许上山上讲师课还是什么的,我忘了。但是这个规定一出,很多讲师就开始抗议:“‘学佛小组’为什么不以学习佛法为主,却要以发展组员为主?”而这也证明,他最初靠媒体打造出“大德”的名是为了做大龙泉寺。

他最初靠媒体成功“制造大德”,这个策略是成功的,他及他名下的龙泉寺声名远扬,于是,为了更上一层楼,依法炮制,又开始“造佛”,造他“古佛再来”的舆论,以继续扩张他的“佛教帝国”。当时我们区的关怀员很早就说过国家是要把佛教作为中国文化的软实力进行海外输出,但是在龙泉寺的官宣里,这一切又成了学诚悲心愿力的功德感召所以才能把法弘到国外去。而更搞笑的是,身为三宝道场,身为三宝弟子,海外道场首先宣扬的不是三宝功德,首先宣扬的是“我们中国龙泉寺的学诚师父”如何如何。估计海外的弟子一旦参加了皈依,也得稀里糊涂地被成为学诚的“弟子”吧。

所以,从一开始接触龙泉寺,我就不认同学诚是什么大德,但我也只是想他只是一个有着强烈“事业心”的普通僧人而已。我隐约记得,贤山法师好像曾在一次课上说过:“不想当将军的兵不是好兵,不想当方丈的出家人不是好出家人,不想把庙做大的方丈不是好方丈。”贤山法师是真的这样想还是在说笑,我不清楚,但是,这个论调,一定是受了学诚的影响。因为龙泉寺定位很明确——弘法,或者说,弘法事业。一个出家不久的小和尚看着自己的师父红红火火地开展起一番如火如荼的弘法事业,如此的拉风,如此地受信众追崇,于是凡夫僧的小和尚事业心爆棚,很正常。(贤山法师一直很想自己独立接庙,他2014年带班长班时,短短时间,威信暴涨,特别受学员喜欢和亲近。他其实是个对三宝信心很足、慈悲心非常强的法师,对佛法信心的那种热情,就像个小太阳一样,很能感染学员,真的能让人燃烧起来。但是他仅仅带班长班半年,就被学诚扔到崇恩禅寺去了,我和组员都在猜测,大概是他风头太健,快盖过学诚了,学诚不允许龙泉寺出现两个太阳,龙泉寺只能有学诚这一个“红太阳”,所以把他边缘化了。直到2018年,连憨厚而拙朴的贤攀法师都升成了“攀大”,贤山法师却被发配到非洲,带着寥寥几个居士悠哉悠哉地放乌龟。)

但我还是想不通,如果大部分信众是因为看到媒体的报道,从而相信一个出家人是大德,可为什么在相信了他是一个大德后,却忘了真正的大德是需要以经论的著讲来证明和支撑他大德的名声和地位的呢?那么多年了,除了一些心灵鸡汤,学诚啥也没讲过啊!而且,他每天忙俗务忙得连人都很少见到,他哪里来的时间修行?寺里那么多法师,就没人注意到这个问题吗?

而且,自从我开始上山跟着讲师班和班长班,由法师亲自教授课程后,几乎每一次课上,每一次精进共修,每一位法师,都要时不时地宣讲学诚种种功德,给人感觉,好像法师上课,宣讲学诚功德、讴歌赞颂学诚,是一个定课,是一个固定内容,是必须的,是硬性要求。那我就奇怪了,论功德,不是更应该宣扬佛菩萨、祖师大德的功德吗?为什么要不停地宣扬这个学诚呢?我们小组当初就有一个师兄,她对贤山法师很有信心,我就想尽办法带她上班长课,可是就因为贤山法师在课上老讲学诚,每次讲,每次讲,这个师兄最后不上山了,她说:“我每个周六起那么早,把孩子扔在家里,跑那么远,是来听讲佛法的,不是让你给我洗脑的!我烦,别把人都当傻子!”因为这个缘由,这位师兄连带着对贤山法师的信心都受了影响。尤其是,2014年中秋节,龙泉寺搞了一场晚会,沙弥班排演了一出《师恩》的节目,后来《师恩》的内容流到了各个“学佛小组”,里面的内容很肉麻,极尽溢美之词。而更让我震惊的是,听小组同修说,中秋节当晚,学诚就在节目现场,这个节目就是当着他的面表演的。我当时就很膈应,我在想:“学诚是怎么看得下去的?他居然不制止?当时龙泉寺的僧众,是怎么搞出这么谄媚的节目的?”后来,2015年,龙泉寺更是推出一个《师父礼赞文》,曾经有一位讲师在课上亲自问A法师:“这种赞文,都是悼念亡者的,死后哀荣,礼赞颂扬。师父现在还健在,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而且,那位讲师最后又迟疑着问了一句:“师父他知道这首礼赞文的存在吗?他是什么态度?他允许了吗?”任谁都能听出,他的意思是,既然学诚是大德,怎么会允许这样“铺天盖地”对他歌功颂德呢?死了还差不多。

是否当时龙泉寺的制度严格管控住了大家,僧团没有什么言论自由?

学诚能膨胀到这一步,无疑僧团给了他能够膨胀的空间。龙泉寺的僧众,作为出家人,在出家学修的过程中到底都学了些什么?一群高知法师,连这样的意识都没有吗?

贤佳】“《楞严经》里有讲,‘末法时期,但凡自称佛菩萨再来者、自称有大神通者,皆为邪魔’”,是的,除非临终有特别教化机缘时讲说。如《楞严经》说:“我灭度后,敕诸菩萨及阿罗汉应身生彼末法之中,作种种形度诸轮转,或作沙门、白衣、居士、人王、宰官、童男、童女,如是乃至淫女、寡妇、奸偷、屠贩,与其同事,称赞佛乘,令其身心入三摩地,终不自言‘我真菩萨’‘真阿罗汉’,泄佛密因,轻言未学,唯除命终阴有遗付。云何是人惑乱众生成大妄语?汝教世人修三摩地,后复断除诸大妄语,是名如来先佛世尊第四决定清净明诲。是故,阿难,若不断其大妄语者,如刻人粪为栴檀形,欲求香气,无有是处。我教比丘直心道场,于四威仪一切行中尚无虚假,云何自称得上人法?譬如穷人妄号帝王,自取诛灭,况复法王,如何妄窃!因地不真,果招纡曲,求佛菩提,如噬脐人,欲谁成就?若诸比丘心如直弦,一切真实,入三摩提,永无魔事,我印是人成就菩萨无上知觉。如我所说,名为佛说;不如此说,即波旬说。”(卷第六)http://cbeta.buddhism.org.hk/xml/T19/T19n0945_006.xml#pT19p0132b2901

“这是个很简单的道理,不是什么深奥难懂的高深大法,为什么当时龙泉寺的僧众就没有一点异议呢”,因为学诚体系崇学藏传《菩提道次第广论》,特别崇重藏密“四皈依”依师法,是反智精神控制的附佛外道法,您所提说的问题基本都是由此衍生。可参看:

《揭露藏密依师法的反智精神控制及危害》

https://uncn.top/1942.html

《论藏传“菩提道次第论”》

https://uncn.top/9770.html

《揭破龙泉寺体系的依师法》

https://uncn.top/1482.html

《揭破龙泉寺体系的依师法之二》

https://uncn.top/1497.html

《龙泉寺高知依师听话现象的讨论》

https://uncn.top/2356.html

《论如何看待学诚体系及避免覆辙》

https://uncn.top/2878.html

您说:“曾经有一位讲师在课上亲自问A法师:‘这种赞文,都是悼念亡者的,死后哀荣,礼赞颂扬。师父现在还健在,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而且,那位讲师最后还迟疑着问了一句:‘师父他知道这首礼赞文的存在吗?他是什么态度?他允许了吗?’”A法师怎么回答的?您听其他人有怎么说这个事情吗?

居士甲】当时A法师回答说(大致意思,原话记不清了):“善知识是非常慈悲的,既然弟子希望用这种方式来表达对师父的信心和依止的决心,善知识也要随顺成全弟子的一片依师的真诚心。而且,弟子们如此感恩礼赞自己的师父,本身就有很大的功德,所以,师父这也是帮助弟子在成就功德。”大致就是这个意思。A法师绝对是个人才!

至于学员们,我在讲师班和班长班都没有听到什么。在龙泉寺那样一种把学诚神化到近乎极端的氛围中,就是有,也没人会傻到公然去讨论这件事。(比如我就是,我只管闷头听法师上课,其他事情一概不管。)估计提问的那个讲师应该是很信学诚的,可是这个《师父礼赞文》有些颠覆他的信仰,于是不管不顾地当众问了出来。

不过,我对A法师倒是有一些自己的看法。我总觉得A法师会不会有一些心理障碍呢?

不是所有的精神疾障或者心理障碍都有非常明显的表现。对于精神系统的疾病,若非专业人士,一般普通老百姓很难有这个意识。

我曾在上世纪90年代时看到过一篇报道,说80年代时,有个女研究生,因为好几次被发现偷盗同学的内衣,被定性为品行恶劣,最后被学校开除了。而事实上,这个女研究生其实应该是患有某种特殊的偷盗癖,只是80年代国家在精神卫生学科方面没有太多关注,造成女研究生的行为没能被正确解读并对待。

我有一个发小,因为高二分科时我选了文科,后面接触少了。高三毕业后,我继续在家养病,她走了我们管理局大型乙烯项目的委培生,去南京化工学校读中专。结果后来听其他同学说:她在校时,先是不合群,老跟同宿舍舍友吵架,后来,其他舍友在一起说话,她就在旁边冷笑。再后来,她的衣服脏了,她全部堆到一个大盆子里,也不洗,等到所有衣服都穿脏了,再从那堆脏衣服里挑一件还看得过去的继续穿。当时所有的人都觉得她讨厌、脾气古怪、不合群、卫生习惯差,但没有一个人认为她精神有问题,直到最后她精神分裂了。

2022年秋天,我妯娌跟我吐槽,说我婆婆为人越来越刻薄,一个家里生活,什么都要锁起来,生怕别人偷她的东西。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劲,我提醒妯娌,如果她以前没有这个行为,现在忽然有了,可能是精神出什么问题了。妯娌根本听不进去,说婆婆从年轻时就那样,等等,吐槽了一大堆。2022年底,疫情彻底放开后,我婆婆在广西因为肺炎住院了。肺炎是老年人死亡的第一杀手,所以每天我都和小叔电话沟通了解情况。结果第三天时,小叔告诉我,婆婆做了两天治疗后,精神好了很多,立即闹着要出院,她觉得自己没那么严重,是医院故意夸大病情想骗她的钱。小叔被闹得没办法,只好带她回家了。我当时就对小叔说:“你不要认为老太太在无理取闹。没有人不惜命,人越老越怕死。她这样胡闹,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她精神状态出问题了,这是明显的被害妄想症状。你们要带她去看精神医生。”随后我把婆婆的情况反馈给妈妈,妈妈说,老年人总怀疑有人要偷自己东西,是典型的老年痴呆症前期症状。

所以,不是所有的精神疾障都能被人直接洞悉的。包括我自己,我当初被确诊的时候,已经到了精神分裂外围症状全部构成的程度,但是我的外在一点都看不出来,甚至身边的人都觉得我很聪明、反应机敏、思维敏捷,但是我自己知道我的心理出了极大的问题。我拼命给自己做心理疏导,拼命控制自己不要出现出格的异常行为。当时纯粹是在我自己的强烈要求下,妈妈才带我去专门的医院做检查的,否则没有任何人觉得我其实已经是一个病人。

我看了您回复我的那些学诚洗脑控制僧团的链接内容,对于A法师的表现,有一个居士说“A法师的表现,好像把自己完全依附于学诚一样”,我正是看到这句话才有此猜测的。

正如所有的骗子能够行骗成功,一定是紧紧抓住了被骗者的心理需求,同样,所有的邪教能够洗脑成功,一定也是洞悉被控制者心里最想要的是什么。对于一个佛教徒,最想要的,莫过于出离轮回之苦,可是谁也没有把握能够此生断烦恼出轮回或者往生西方极乐世界,于是,当有人告诉你:“只要你全身心地依止我,我的功德、我的悲心愿力就能保你人身不失,来世得瑕满人身、童贞出家,生生世世不堕落,最后轻轻松松决定成佛。”试问一下,有哪个佛弟子会对这样的一个超能力圣者不感兴趣呢?

而能够让这一切成功实施的条件,首先是,外有媒体对学诚大量的种种高调的报道。普通老百姓对公众媒体是有着最基本、最朴素的信任的,他们相信公众媒体的报道拥有最基本的新闻真实,相信学诚在中国佛教协会及政协常委的身份。于是,学诚就成了那个全中国的出家人里,凭着自己的悲心愿力,不可一世的功德力,从而开辟出这一番轰轰烈烈弘法事业的大德。

其次,内有学诚的心腹暗戳戳地散布学诚的种种神通事迹。如说,有位法师偷偷看自己想看的书,突然之间接到学诚短信问他“你在看什么”,法师吓得再也不敢乱看书了。还有说,学诚闭关没几天,就把《大藏经》好几百册全部通读完毕了。这哪是普通人啊!这就是再来人啊!种种神通事迹,等等等等。

僧团的普通大众,恐怕根本不会想到在三宝地,自己身边的同修,其实早已失了出家人的本性,一心只想“搞事业”——让龙泉寺威名远扬、名利双收的所谓“弘法事业”。

而更何况,这套依师成就的修行方法,可是有佛菩萨亲自印证的——宗喀巴大师的《菩提道次第广论》,这可是在文殊菩萨的加持下完成的巨著哦!

还有,龙泉寺的高知法师们,成了这一切最有力的佐证、最黄金的招牌,因为高知有个普遍的特点——事先认真求证,一旦求证成功,便会最认真、最严谨地践行。

否则,任他学诚再怎么忽悠,不要说高知,就是普通人,都会首先有两点疑问:第一,我们是汉传佛教,为什么不学汉传的经典,要学藏密的论典?第二,既然是汉传佛教,就应该依汉传佛教的祖制,为什么要依藏密的制度?汉不汉,密不密,到底算哪头的?而最重要的,佛陀讲过“依法不依人”,为什么龙泉寺要限制法师读书?为什么龙泉寺只学《广论》而不学佛经?佛亲口讲的经不学,却要学后来者造的论?论典是在经义的基础上造的,没有广博经义的基础,这个论典又能学出什么花呢?这不本末倒置吗?

所有的信仰,都有一个特质,即精神领袖的不可或缺,无论正邪。似乎,人类的天性中就需要有这样一个精神领袖的存在,才能真正让大家相信,那虚无缥缈的信仰,是真实存在,是看得见、摸得着的。但是,再怎么“造佛”,假的就是假的,谎言就是谎言,更何况是这样一个大妄语。时间久了,僧团总会清醒的。正如寺里当年总说一句批评不依师的话:“大事依自己,小事依师父。”人固有的自我意识,不会那么轻易就被剥夺。我相信那位曾经的龙泉寺法师说的:“僧团很多人是清醒的,只是不表现出来而已。”

柳智宇脱离龙泉寺后,就曾经说过:“进入僧团后,才发现出家后的生活,和当初期待的完全不一样,严格的上下位制度,种种不合理、不理解,无处寻求答案,只有一个回答:师父教导,对境炼心,破除我执。”(大致意思,非原话。)

出家前,寺里对学诚、对僧团的出家生活有多么美化,多么令人心生幻想与憧憬,出家后美梦破碎就有多残酷。很多年轻人,并没有多么深厚扎实的佛学基础,在现实的生存压力下,仅学诚一番“房奴论”就已经够能忽悠人的了,更何况那阵还天天给人画大饼“——龙泉寺要建养老院,对出家法师的父母,寺里会全权管到底,让出家法师们没有任何牵挂和顾虑。所以,从我2014年正式上山上课,从而接触到龙泉寺更多现状的时候,那时候剃度出家的法师选择出家,可能更多地是基于现实生活的考量,而不是出于坚定的道心。更何况,对学诚的认知和印像多是被刻意灌输的,他们连见到学诚都没多少机会。所以,这些出家法师们,并不会那么认真严谨地践行“依师法”。那么这种背景下,进入僧团,像柳智宇那样对龙泉寺内在的真实出家生活深深失望的人,不会在少数。因为失望,从而开始观察思考,开始质疑,开始寻找答案,只是,如同柳智宇一样,既然已经走这一步,无论心中如何想,毕竟当时龙泉寺已经取得了成功,名声在外,媒体争相报道,老大又是佛教总头头,龙泉寺僧人走在外面都是高人一等的,供养充足丰厚,不用考虑老病之忧,不用“青灯古佛”苦守寂寞,既有动漫,又有机器人,还有各种慈善、带动学员,各种社会活动,这么丰富多彩的出家生活总是吸引人的,所以,何必走人换地呢?

更何况,在学诚的引导下,佛法基础并不扎实的龙泉寺僧团,一直有一个很大的误区——弘法就是修行。我不记得我曾在哪本佛学书籍中看到过对于戒律的学习介绍:在古代,僧人受戒后,是要远离红尘,在清静地五年学戒的。而且,古代的僧人是要打坐禅修以期参悟空性智慧的。戒律、经论、禅修,这些功夫都具足了,才可以放出去的,才有资格和能力去弘法、去接引众生的。而龙泉寺的僧团,尤其是年轻人,在学诚的误导下,他们很容易就忽略了出家的本意是为了脱生死、求证佛道,只以为热火朝天地搞弘法事业就是修行。

所以,“看破不说破”,就这样苟在寺里,不也挺好啊!当然,我相信,这些“看破不说破”的法师们一定有个前提:他们没想到,学诚是个破戒的大魔头。我估计,他们应该也和我一样,觉得学诚只是用用手段在做大龙泉寺而已。

所以,小凡夫都明白的道理,A法师能不清楚吗?我相信他作为一个知识分子的清高和风骨,不会苟同学诚的伪诈,我倒是更觉得他是因为心理原因。学诚的强势和霸气,学诚的“长袖善舞”,和学诚所要求的依师法,正好对应他的心理障碍,所以他才死心塌地,以至让人觉得他好像完全失去了自我、完全依附于学诚。

贤佳】感谢分享、提示!“A法师会不会有一些心理障碍呢”,我没有他心通和丰富的见闻经验,不能判说,但倾向于认为他主要是受藏密依师法的深重影响。

A法师说:“善知识是非常慈悲的,既然弟子希望用这种方式来表达对师父的信心和依止的决心,善知识也要随顺成全弟子的一片依师的真诚心。而且,弟子们如此感恩礼赞自己的师父,本身就有很大的功德,所以,师父这也是帮助弟子在成就功德。”这不是A法师的才智创说,而是藏密依师法的标准说法,我以前也是这么认为的,是真心实意这么认可的。虽然我没有讲说学诚是古佛再来,但我以前积极主动直接或间接宣扬学诚的功德、辨驳对学诚的质疑,误导了很多人,现在想来愧悔,但那时确实是真心实意信受藏密依师法而心安理得、理直气壮,自以为有大功德。藏密依师法寄生于佛教,自成“完善”的理论体系,且有其悠久的历史文化传统和现实人事传承,一旦有所涉入信受,一般难以认清,往往越陷越深,不论学历高低,除非遭遇极大人事冲击且有宿世善根启发省思。我能从中跳脱出来,其实是“惊险”侥幸的,现在想来非常庆幸!所以我痛切揭批藏密依师法,不厌其繁,但愿能警示人避离深坑。相关辨析可参看:

《关于忏悔不依师及举报背后操控等问题的交流讨论》

https://uncn.top/216.html

《交流讨论类编19:举报人状况(2019年上)·(一)(七)》

https://uncn.top/9184.html

《辨破藏密四皈依依师法》

https://uncn.top/3843.html

《辨破〈何谓具德上师〉》

https://uncn.top/9507.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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